巧合和緣份之間到底有沒有落差？她太相信宿命，但同時卻很害怕命定的超然與肯定。她很害怕很害怕。每次，她的預感實現之時，她的身體便會承受不住，很想嘔吐。忽然，她歇斯底里……

我很好，就算因快樂嘔吐。

在她的房間裡，她給他電話。他們三個人，希芝亦，決定在各自考試的結束後吃一頓飯。然而，他是香港大學土木工程系的一員，他要她們等到六月。
快樂，總是需要等待。

她應該在很歡愉的情緒下入睡。本來，她想問她，為甚麼她突然這樣快樂，她很害怕很害怕……諸如此類的感覺。但她閤上雙眼，沒有說話。她記得，她手執的冰淇淋，流淚，落得滿手都是。
她不想她不快樂。又或者，她想她真的快樂。
從四月開始，她每逢清晨七時多便會自己醒來，或者因為窗外的陽光。春光，明媚。但醒來以後，她繼續輾轉反側，沒有起床。她想起他，她想起一些片段。她很喜歡自己的手。她用手彈奏出美妙的音韻。她的指頭。他的愛。她的愚昧。她想了很久，她才起床。


（一）方才想起，便相遇。他在她面前急步走過，她放緩步伐。他看不見她，於是她繼續熟習一個人的背影。
她不明白自己，她很害怕。
她只知道，今天，她真的很快樂。對於在途上相遇的任何一個認識的人，她都會報以微笑及招呼。
她很喜歡老師，所以她總會留心上課。她很喜歡看進他的眼睛，因為好奇的她真的很想知道屬於老師的故事。
愛上一個宗教。那是她的狂熱。她總是喜歡神秘的一切。
她很快樂，但同時很害怕自己處身這種情緒。她不明白快和不快。

又再處身她的房間之中。她在吃東西，她只喝了水。她忽然甚麼都不想吃，她真的只想嘔吐。同時，她檢查她的電郵，老師對她說，念甚。她忽然很感動，於是她趕快去上她的中文課。
途上，她看見春風滿面的鵝。她劈頭就問她，做乜咁開心，發姣呀？她沒有理會她，只是不絕稱讚她的她。她總是喜歡漂亮且純真的女孩。
連她也注意到她臉上的愉快。

下課後，她看見他的前度。她們各自守在馬路的兩邊。她認得她，她也認出她。但她沒有對她微笑，不知道為了甚麼。或者，她不覺得自己認識對方吧。前度。畢竟有過。
然後，她再次身處昨夜的一個地方。或者，她回味著。得到好朋友男朋友的幫助，她在一台電腦前安頓下來。她用手指彈琴，就在電腦鍵盤上，輸入一個個難以啟齒的中文電碼。她覺得自己很愚昧，總是誤認對方不懂得象形文字。
高級程度會考課程中，她的中文閱讀理解成績是Ａ的，英文閱讀理解只拿了個Ｂ。但她知道，她對人生的瞭解一定只達Ｕ級。


（二）在她的的打打之際，好朋友來了。同時，她發現了他，依舊一個人。嚇死她。不知怎的，她又想嘔了。她問她怎麼辦，如今這樣快樂，她很害怕錯失。
忽然，他的朋友出現。那個他看著她……上星期五，她才跟那個他打過照面。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一定不知道她有這樣的記憶。
但直至她們離開，他都沒有發覺。她一定不會。一定。

她陪另外一個她去看眼科時，又遇上一些上林先生課時見過面的人。那個她甚至主動上前跟她攀談，告訴她她對她的印象有多深刻，就因為她曾經提供的答案叫「黃．耀．明」。
明哥是她永遠的小王子。

他們一起聆聽傳奇的殞落。她真的很哀傷。當她看見銀幕上的〈紅〉，她的身體便發出可怕的震顫，甚至會起雞皮。紅，永恆的極端，而她只愛極端。她的床單是紅色。她被鋪的主色亦是紅。當她每次閒逛 ikea，她看見紅色的傢俱總會輕易失控。她但願她的窗簾布亦是紅色……
她不明白世界上為何有這樣濃烈的顏色。紅。如此這般的壯麗。危險。血腥。實在太靚了。
到現在她也不明白，極端的遺害。或者，那是她的本性。

老師說起從事藝術的矛盾，她很認同。她看巨星後期的作品，眼神之複雜，感情之撕裂，是一個人所不能承受的。老師又說，生存唯一值得研究的課題便是自殺。那是她喜歡的，卡繆的哲學。但她想，如果她是他，她也會選擇死亡。讓自己的人生成為藝術，實在是太偉大的誘惑。追求完美的人是忍受不了瑕疵的，他但願，徹底的，有，或者無。她也是一樣，她要全部。老師再說，分裂。一個人，變成很多個人。她也是由很多極端碎片組成的一個人。
只是，但願愛是把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但願愛讓我們完整。
所以，她不快樂，她忽然很難過。她的情緒化發作。
她看見旭仔的背影，何寶榮的面目，她便想起黎耀輝。黎耀輝黎耀輝黎耀輝。
黎耀輝。
只有黎耀輝。
她實在很辛苦，她想毀滅，所以她給她看她的手。她在發癲，她在嚇她。她又瘦了。兩天裡，她吃了一個香辣海鮮杯麵、一杯奶茶、一份三明治。她看見自己的手背上爬著糾纏蜿蜒的血脈。她的皮包骨讓她想起一具枯顱頭骨。就這樣，她便產生快感。不快樂的快感。


（三）離開。她們歸還那張因為她冒失而遺漏在房間內的影碟。直率的她說了一句錯誤的話，差點嚇死她。這一次，他和她都看見了。但她不快樂。她又再次想嘔吐。她默不作聲。她有很多的不明白。
早一點之時，她對她說，不行的。當他和她都是不快樂的人之時，他們是不應該走在一起的。

一天內，她明明很快樂；然後因為她的一語中的，她又再次折墮。因為她知道，她說的是不折不扣的事實。是的，她是一個不快樂的人。她不能給他幸福。她很害怕。她無能為力。她真的不是。
她想起，當她發癲之時，他曾經給她最窩心的安慰。是他叫她快樂起來的。是他。她知道他不快樂，但偏偏是他喚醒她快樂的感覺。是她發的臭脾氣，但也是他的細心叫她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她感動了，她但願他快樂。而她也快樂。即使，她的本質的確是不快樂的。
壓根兒的本質。她質地不好。
沒有幸福沒有幸福沒有幸福，多麼像咒詛。
她是沒有幸福的人。

下雨。他們坐的士到九龍城吃晚飯。她很喜歡跟她在一起，因為她總能令她忘卻煩憂。她真的很感激她。沒有她，她未必跨得過那些難過的日子。她知道，她們是極端相反的，她的小心眼，她的十三點。就像他和她只吃菜心的葉，而她卻偏偏喜歡吃莖部。就像他們不吃的芽菜韭黃青椒洋蔥，她偏偏甘之如飴。她喜歡所有濃烈的感覺。結果，她要了一碗辛辣的米線。而電視正正播放著 tvb 版的《無間道》，她看見馬德鐘。

離開的時候，她再次想吐。怎麼了？一次過吃得太飽的結果？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她卻在另外一間食肆瞥見真人版的 G4 馬德鐘。你說，甚麼叫人生如戲？是真的，同桌還有陳錦鴻。《智勇新警界》跟《天地豪情》，共冶一爐。
最後，小口子送她離開。馬路旁邊有一輛等待交通燈變換的小巴，實幹的她立刻二話不說叫懶懶閒的她上車。再見。

她真的越來越喜歡九龍城了。微雨下的夜，她很哀傷，但她喜歡這種一個人的感覺。很靜宓。
當小巴駛進她熟悉的區域，她甚至無聊得搜尋別人的身影。她是那種只要認得陌生人便有快感的無聊人。結果，甚麼人都沒有。她下車。


（四）沒有約定下的阿四。

其實她比他更早看到對方，但她很害怕，她想離開。太複雜了，命運，人生。她想逃。她感激他，他說話。
她其實不是聾的。
是的，她是真正害怕。
他發問的時候，她沒有看；她道別的時候，又換來背影。

身體的觸碰。
他有沒有發覺，她穿紅？

世界到底發生甚麼事？二零零三年四月，整個城市的陷落。陷落。她很喜歡這些字眼。但她竟然如此快樂，是快樂。一個人自身的快樂。一種可怕又難得的感受。
亦舒講過，當你意識到快樂時，便已經陷入不快樂之中。快樂，太複雜了。

她學黎耀輝，偷了一張小張的相片。在途上，車廂中，她回味著，凝住一抹她的笑臉。
可惜她的隨身聽沒有電。
（現在是2003年5月1日清晨4時52分。我聽著小王子的歌聲，夾雜著間歇的鳥兒叫聲，就這樣，過了涼風輕拂的一個夜。）

她睡不好，因為她總是胡思亂想。在火車的車廂上，她覺得自己病了。她身體很軟，有點發熱，她就知道自己病了。她病了，在聽著一首首甜美動人的歌曲之時。她側著頭，無視非典型危機，倚在玻璃窗上，但願車程沒有那麼快結束。她不知道為甚麼，但她很害怕真正的面對。
搜索枯腸，她終於憶起，他們之間的一件瑣碎事。如今想起，巧合仍然非常可怕。不過一口茶。

經過一天的辛勞，她已經很疲累，但她當時覺得很內疚，有些事，她知道自己力有不逮。她想念他，她希望他會經過。
意興闌冊，她知道自己原來不完全是個耐心的聆聽者。原來，連她都不過因人而異。當他不再重要時，她討厭任何使她窒息的感覺，她寧願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他知道她的壞脾氣，她也知道他一定會對她搖頭嘆息，但他和她都依然固我。他的聲音，好像一支孤單的怨歌，哀傷低迴，久久不散，但始終也會有完全靜止的一刻。因為他們沒有把握時間，讓這首歌好好延續下去。終於，都變調了。
她看見他的眼睛，驚鴻一瞥，她知道他知道了，但她同時知道，他沒有任何異樣，對他來說，她不過無關痛癢。而當他把他們之間難得的物證都變成一件公眾用品，她更加知道，她的決定沒有出錯了。
他不難過。

她跟她，終於安然坐下來。她跟她說，消失了。她問，怎可能這樣突然。她沒有對她說，出現和消失，不過是粒子的聚與散……不知不覺間，課題又變成將來。她說他聰明。對比。反襯。她又想起他的故事了。那是很動人的故事。
當她問她愛情的最終目的是甚麼，她永遠不會知道。她說她很害怕捉不到的不實在感覺，但她不好意思告訴她，她的名字早已決定了她的命運。她但願自己翱翔，她根本天生就沒有安全感。而她也不是一個要求達到目的的人。她知道她很理想化，她拒絕長大，但她知道，至少，有一些地方，她仍然會給自己留有想像的空間。

她們又走在一起了。在相同的餐廳內，她告訴她，她改變了年多的習慣。她說她很容易，她不能否認。但她也很想她能夠輕易一點，那樣她便會快樂一點。
她說起自己的作文題目﹕〈香港病了〉。但她借題發揮，最終寫了一封信給堂，叮囑他要戴口罩。
思念，會不會叫一個人生病？
她們在超級市場買了美味的東西，像給對方一種模擬的家庭生活。她的冰淇淋流淚，她想知道她快不快樂。她說她老是搶去她手上的東西，不容讓她拿。她知道，她習染了另一個她的一些習慣。她也知道，那是因為，她缺乏安全感。

她不過隨便說說，因為她想起從前某些傷心的夜晚，為了一個人而麻醉自己的夜。他們相遇。她永遠疲累，他永遠看見她若有所失的樣子……
結果，她的預感繼續靈驗。有時，她真懷疑自己有小宇宙。他。她。他和她。她不明白他的孤單，但她沒有問，她更加沒有問他現在會否不那麼孤獨？
她說她應該對他說一些話，但她知道，只要是她，便不會說。她覺得應該留給對方一些空間。
他的文字。他的隱約。她想投訴他的水平。他叫她跟不上。外國人。
如果他快樂。
至少她快樂。她想起課堂上的一個故事。是那個人虛構的，但她心滿意足地渡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晚了，她仍然睡不著。不因為一張陌生的床，而是因為，她的心，再平靜不來……

她的聲音是如此哀傷，因為她的丈夫在危難中離開了他。紛亂的大時代，朝不保夕。拯救了別人的生命，挽不回自己的命運。她哽咽的聲音感動了我……個人的愛和生死，怎麼竟成了共眾的信心指數。或者，對於聽眾來說，只能惹起數分鐘的感動。風過，便無痕。但就這樣，他和她便從此相隔，再不能擁抱。就這樣，一個人便離開了另外一個人。

時間空間與命運都充滿著宿命的巧合。她想念他，她便看見他。但無論是哪一個他，都只願意給她看見哀傷的背影。
圓桌上，明明就是他與她，但因緣際會，他把他與她分開了。她想對他說的話，變成了跟另外一個他說。他的手碰著她的手，她忽然便掠過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她是一個記憶力太好的人。另一個他也不知道，怎麼樣的情緒在她心裡蘊釀。

他和她都不過是一些角色扮演。代名詞從何時開始變得毫無意義。

他的手。然後，他的手。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她的滿肚密圈。
如果命運不絕重複的出錯，或者便再不是巧合，而是命定。
她其實想像得到，只是她仍然讓錯誤持續發生。她其實能夠分辨他的手跟他的手之間的分別。她想抱著他，但他們永遠都不知道她在說著哪一個他。但她知道，他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同時開始知道了。
他的手指跟她的手指很相像。電影中說，那是一雙從事藝術工作的手。他的愛吻過她的指頭。他的伏線上，有沒有她的痕跡？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心裡會有那種感受。她很難過。她發覺自己很卑鄙。她忽然想他消失。她很想看清楚他。她很想知道他跟其他人的牽繫。她發覺自己漸漸壓抑不了好奇。
她很害怕，她的預感總是那樣微妙。
但他和他都是一樣的，她終於知道。他沉默，他不敢看清楚她。他看著她，他們說話。但她甚麼都看不清楚。她聽到自己的心聲。
她知道他在哪一刻出現共鳴。她知道他在幾時反省。但他們都不知道，她和她她她之間有甚麼分別。他不敢。他也不敢。她敢，但她不想。她忽然很討厭這些人。她總是付出，但她總受傷害。她想離開這些人。她想念簡單的日子。
他的不安。他的懦弱。因為所以，她才喜歡。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但她但願自己從來不愛。她想毀掉一切，擲向他。到底要到幾時他才懂得面對真正的自己？她想擲碎它，讓一切四分五裂，以破壞去建立一段關係。但為甚麼他們都不明白，她是不顧一切的人。她只有非黑即白的極端選擇。她寧願大家都失去，也不情願得不到。

為甚麼所有人都不明白？

她突然的神情，讓她知道，她也會哀傷的。雖然，她和她永不會回頭。她一定沒有想過，她要狠，比誰都要狠。

她一定沒有想過，她的每句說話，引起其他人那麼多不安份的聯念。她知道問題的答案，但她不敢說，她不想傷害他。否則，他一定覺得自己不安全了，像被偷窺的感覺。
他們一定不知道，她很憤怒。她想殺死她自己。重複的人。

她以為不會了的，但時間不斷玩它的遊戲。她知道自己就是會跟這種人連繫上，但她想不到會有這愉悅的感受。林先生是她仰慕已久的一個人，自她初中開始，她便知道自己要走一條怎麼樣的路。她喜歡他眼中的澄明清澈，想不到他也會欣賞她的誠懇。他一定不知道，她把他的文章當作金科玉律來唸。
你知不知道甚麼叫文字？你知不知道甚麼叫做比喻？
他問她自己有甚麼優點？她的不假思索其實可笑得很。她說她真。但她每天都在演相若的戲。扮演角色，練習走位，設計對白。人生是一場戲，當然是老掉大牙的比喻，但傳統自有傳統的智慧。她以為她如何真誠率真，但她其實每天都在自欺欺人的演戲。她忽然覺得很悲哀，為甚麼在她愛的人面前都要演戲？

她對他說過，她討厭虛偽，但她現在不正正是戴著面具跟他做場對手戲？從何時開始，他們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她很想對他說，戲假，情真。

另一個充滿智慧的她在告訴她一個事實。她反覆思量，她才發覺自己仍然狹隘得很。她不過在重複相同的錯誤。
她很想愛人。從前跟現在，為了不一樣的原因。林先生讓她知道，自己在戀愛中扮演一個怎樣的重要角色。她現在想付出，不為回報的付出。她愛的是別人，再不是自己。
如果她真的懂得愛，那是因為，她從另一個人身上，感受過甚麼叫做關懷……
她仍然相信命運的主宰。雖然她知道自己不好，但她渴望這一次，命運會對她格外開恩。她想他知道，甚麼叫做完整，和愛。

十個不舒服。
不要再讓我誤會了，好不好？再看下去，便會捨不得。
原來你很瘦。
語言上，那種巧合。細節上，那種默契。
但如果不是愛，請讓我離開。
你知道嗎？你很自私。
我很喜歡她。她的眼神很奇怪。我喜歡奇怪的人。
我掛念他。我想看見他。我想他開懷。
芝說我應該保護自己。
給我幸福，好嗎？

不要讓我如此感動。我承受不了。太好了。他這個人。
其實那個人不是魔鬼。我才是。我心地不好。我怕自己做不到。或者我太習慣愛那個人了。我已經分不清楚……
其實，我很想有人救我。
如果他害怕，我又何嘗不是？
我不明白。很煩。為甚麼？
另一個人的聲音，怎麼了？我知道，他語氣中的淒酸。我不想，不要不要發生。
如果不可以那樣純粹，為甚麼當日當他知道我需要之時，他不把我一抱入懷？
我不想他不開心。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為了一份自己沒有興趣的功課，花了很多的光陰。hall can，陽光很好。相遇。孩子還是很可愛。西多士大大件。另一個他的笑話很好笑，讓我很開懷。我真的開始捨不得。
她講起他，他的不快樂，他的憂鬱。我很擔心。
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他的關心？
我讀到，如果。甚麼叫文字？聽說，文字言傳的功能最低，有一半機會出現誤會。我不敢相信。我很害怕。我都說，預感。我那山雨欲來的預感，就在很久以前。
不絕的相遇。曾經。我都記得。怎麼會？可以嗎？
如果我說，我很感動。怎麼會那樣好？那樣善良的一個人。不要讓那樣好的人傷心。
心地要善良。
很疲累。如果我看見他，一定會抱住他。我不怕……孩子，都是孩子。如果一個人茫然，擁抱會否帶來肯定？
但我看不見他。
簡單一點，好嗎？
命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Pacific Coffee。芒果汁。選科。將來。開始捨不得，因為不再難過。另一個她的意見，讓我想起，你的壞，你的心地不好。靜默。很難過。

另一個她，和，另一個她。我想，我知道她是誰。彈丸之地，避無可避，但我學會了不想，不再想。

上環，港島線的盡頭。一個家，兩個人。小口子，溫馨的生活。女人就是女人，大家對亂的定義真的不一樣……

營養不足的貓貓，輕型的跳上我的腿上。因為牠冷漠，所以我歡喜。一直以為，我對小動物沒有太大的感覺。想不到，當貓貓真正的親近，我竟然心軟。撫順時，我忽然想起你。牠的毛髮。我最溫柔的一刻。我喜歡這樣的自己。

然後她對我說屬於你的那一頭，是的，你很像，你總是笨笨的。其實。

我發覺，他回來之時，貓貓的神情是不一樣的。爸爸，媽媽，孩子。好幸福。我們合照，甜美生活。

一個人離開，個多小時的車程，但卻感到很窩心。

不能抱住一個人，至少有隻貓貓在懷內。

想養一頭貓。但我害怕失去。

小王子守候在我的左手上。雖然錶帶只能換成簇新，但我喜歡書卷的味道。曾經有人誤會我喜歡運動懂得游泳，我真討厭這種錯失。我不過是個手震震且無搏雞之力的孩子。
如果我的腕骨更加突出便好了。唉，好想瘦弱。

心情好，便會紅。然後，翩然而至，我著實忍不住燦爛的笑容。它可會是愉悅心情的反映？然後，你的聲音，我的聲音。你聽到嗎？是我罕有的柔美。然後，你的手撥動，彷如一個魔術師，在變著眩目的戲法。如果我放肆一點點，便會給你頑皮的觸碰，那也許會是一場動人的遊戲……但我不敢。

隱約聽見她的推介你的婉拒。是誰鍥而不捨的叩門？是誰想將你據為己有？是她嗎？我總聽說你們的名字在糾纏。除了耳聞，也曾目睹。那次她熱情地跟你拉扯，我走過，無視，無眼睇，你兇惡的喊我，就在她的面前。當然，我繼續我的無禮貌……但我覺得不應該是她，她不誠懇，她不是真的，她不過虛榮。是我覺得。然而，如果你首肯，一切便完了。

若有所思，腑伏。一個人，然後，兩個人。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為甚麼空氣會彌漫著甜美動人的氣味？像沉默已久，卻滿有默契。我的眼睛及不上雙耳，我看不穿。但削薄的空氣，很甜，很甜。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像給大人獎勵一顆甜美的糖果。

如果只是自欺欺人的一幕戲，為甚麼我竟感到如此真實？真可怕。
我是不是很愚蠢？

很喜歡〈你的背包〉。男主角，十個好看。淨色。天台。洗衣場。我都很喜歡。同一個場景，陳綺貞的〈還是會寂寞〉，同樣好看。第一次，我那麼認同他的話，簡簡單單，卻動人。
好開心。
然而，我猜錯了，我以為那是他的選擇，但原來不是……我以為他看不見，我才選擇沉默。我看到，他連笑都那麼克制……我真想拖著他的手，衝呀衝，從斜路一直跑下去，大叫一聲……
到底他知不知道我很關心他？看進茶色玻璃門，忽然覺得，他很孤獨……

Ringo Ma 惱人的作業，我的天，到底做錯甚麼事情？離開時遇上鵝，我問，妳怎麼懂得他；她反問，妳又喜歡他？她的口吻在在提醒我他的萬千寵愛。然而，為甚麼他仍然不開心？如果真有那麼多愛他的人。

〈兄妹〉的兩句﹕

眼看你看著我看得那麼曖昧
被愛愛人原來一樣可悲……

孩子氣，掉眼淚。不過一齣戲。如果現在死了，便看不見了。一個人。
但看見了，就會假裝看不見。你看著我的背影，然後，我又看著你的背影。如果我的眼睛直視你的眼睛，會否看穿你的秘密？想起《小高己賢》。從你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我知道你一定記得。
忘記了的一個約定。

天高氣爽，到九龍城吃一頓午餐。的士。福佬村道。蘇絲黃極力推介富豪餅店的蛋撻。魚旦米，唔該加紫菜。一直充滿愉悅的感覺，直至，她說，你不夠，我便很失落。我思索了很久，真的不夠嗎？
回程。我看不到，但我聽到，你的聲音。迴廊中浮遊。

然後跟他談了個多小時，一針見血，金石良言。他說，沒有可能忘記，怎可能忘記？兩個人，要是這樣交換過彼此的故事。欲速，則不達。我誤會自己是卡路士或者羅拔，但我的天資頂多只是恩沙基。但如果執到了這隻死雞，是誰又有甚麼所謂。
他說我自尊心太重，但在你面前，經已如此卑微，甚至無路可退。我知道應該怎樣做，雖然我未必有勇氣那樣做。但只有那個人，才給我那種感受。暗湧起伏。

找芝。Hall Can，多少的歲月就這樣流逝。我不知道她會否明白我的醒悟？是我不好。我想哭。對不起，芝，我突然又死了。

我很害怕，為甚麼我那樣愚蠢？那樣愚蠢，要不要殺死她？

他不想她又不想，我想，但我沒有。我想，我想念一個人。

我冒著非典型危險，跟 e 吃了一頓下午茶。甚麼叫幸福？自從她跟他走在一起以後，她的眼睛總是會笑，言談間，她的話裡最常出現的一個字眼，是「是但」。一個曾經如此執著的人如今甚麼都無所謂了，就因為有你。如果有天我變成這個樣子，一定很可怕。太愛了吧。
他來電，告訴 e interview 的過程，我也拿著聽筒跟他談了一會兒，想不到 in PA 是這樣的，很有趣。他也是同樣的開懷。真好，這兩個人。

然後是你的聲音。你知不知道，其實不用親眼看見，憑聲音就會知道一二。我曾答應自己，要做聽到你掛斷聲的一個，因為那一下是決絕的，是難過的，是一種不愉悅的感受；就像兩個人分開，回頭靜看另一個離開時，總是比較難過的。但結果，我又做不到。好無用。
我總是這樣，很容易便被動搖。不是說過，我不能獨善其身嗎？就是因為一個人不好，便更需要別人去愛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比所有人都更需要我嗎？我很渺小，但愛很偉大。愛，有時候是因為我們有所欠缺……

我看鵝的相簿，有他，有她和她。他們是怎樣相識的呢？像個謎。可惜，我不喜歡照相片。我喜歡聲音。聆聽。揣摩。回味。
不知怎的，我覺得真是過了一點，我怎忍心告訴她，你們是不一樣的。（但其實誰賦予我這種質疑的資格？只是我自己覺得而已。）妳有沒有看清楚這個人？一個人，不是只有眼耳口鼻的。妳有沒有看到他的皺紋，他心裡的傷痕。

慢慢地習慣碎心
慢慢地明瞭情感的陰暗
才可跟你走得更近

看了《婚外初夜》，我喜歡那樣的故事。當他們在燈影下吃一頓飯談一次天，便泛起窩心的感覺。影片充斥疏離的冷色，但那頓飯一定是暖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只有是那個人，才有那種感覺。飯竟然也是甜的。
你知不知道？
原來我始終不夠細密，我以為他會返回洛杉磯，但原來他要到里約熱內盧，尋找他的夢想。
怎會是錯呢？因為最終要跟你相識，上天才會讓我認識你的妹妹……我知道，即使怎樣千迴百轉，是那一個就是那一個。
他說她甚至不會落一滴淚……但她會在彌留的父親身邊飲泣，告訴他她很害怕，愛一個人愛到連自己都吃驚。她的委婉，她的壓抑……怎麼了，我總是喜歡這樣的人。我總是喜歡辭不達意的人。

假期要完結了，我卻好想再去一次澳門。那晚，我在澳門，好想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你一定以為我忘了……
無論怎樣千迴百轉，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就是那種蠢人，願意用十分的苦換一分的甜……
從來，甜都不只是甜，甜是有甘澀味的。
我們的文字。

希，生日快樂。
這些日子以來，常常跟芝談起以前的事，於是就更懷念我們三個同行的時光。
忽然想起有一年我跟大夥兒聚在一起，與你慶祝。你記得嗎？你跟阿鵬（定係阿巨呢？）拖著我的手在溜冰場飛馳，實在太幸福了。其實因為你，我這個老土怪才做了這件永遠不會想做的事。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會飛。後來在通怡家裡燒烤，我才知道，原來我不夠關心你。我發覺我以前真係好蠢。我知道你失望，那是我，而我竟然答不出那些問題……
你這個天下間最好的男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怎樣替梅慶祝她的生日。我有沒有問過你，你的故居在哪裡？抑或你已曾告訴我，而我總是忘記。
時至今日，仍然只有你鬧我才會讓我信服。只有你的說話最可靠。
對了，我好像還沒有看過你變魔術呢。雖然你還不懂得幫我變走一段回憶，但至少可以變一條絲巾、變一朵紅色的玫瑰吧﹗
就讓我們三個好好的吃一頓飯。再沒有誰失約，再沒有誰遲到，再沒有誰發脾氣……
你們兩個記不記得中七放大學派位前那一晚……
hei, all my best wishes...

跟他說起鬼故事，驚心動魄。
想起，有一晚，我忽然的崩潰了。我以為那個路過的她，是你新的可人兒。就那樣，我死了。天荒地老，跟別人哭訴。怎樣了，終於，終於都。後來，想返回 commun build 繼續生與死的工作，但原來過了某個鐘數，大門是會上鎖的。天大地大，竟然無處容身。零晨四至五點的那段時間，站在 COMMUN build、Chapel 與 AC Hall 中間，徘徊迴旋處的路上，我想，出來吧，我都衰到這一個田地，我都心碎到這一種地步，我還害怕甚麼？但我甚麼都看不見。我只看見 Chapel 門口的一疊疊新鮮的報紙，我只看見月亮旁邊有個神聖的十字架，我只看見 security 看見我時的驚慌模樣。
你知不知道，要失落到怎樣的一個程度，才會冒著險做這一種傻事？
但第二天，我看見一個睡眼惺忪的孩子，眼睛小小的，瞇成一線……

節目賣力地推崇阿姐的努力不懈與天資過人，看得人好累。但只要一播出她排舞的片段，又覺得頗為吸引。她說她在鑽研拉丁舞，是否何寶榮在 bar sur 裡的那一種舞步？
最感動的一刻就是他們緊緊相擁的一支探戈。我發覺，黎耀輝總是不能安心的閤上雙眼。
不能陶醉與忘形的人。
〈我們都寂寞〉 MV，一幕在天台上起舞的片段。
黃碧雲的西班牙佛林明高。
楊千嬅的芭蕾舞。
《阿飛正傳》中，旭仔的對鏡自憐。
《對她有話兒》裡的翩娜．包殊。
我記得我記得我記得，細碎的舞步，肢體的擺動，愉悅的神情。
誰來讓我跳一場，圓舞？

相約吃一頓早餐，而我竟比平日上真正的課堂更加上心，沒有遲到。我想，要我等一個人超過十五分鐘這回事，十隻指頭應該數得完，但當眼看她迎面走來時，卻又沒有任何氣憤的感覺，只覺得好好笑。對呀，好好笑，她總有能力讓我開懷。
我第一次見人食薯餅落鹽。
很想告訴她，每次在街上想起「力的表現」我都會忍不住自己狂笑。

我一直覺得那個我討厭的人應有此報，最討厭人虛偽，即使他有時候顯得很可憐的樣子。
我其實幾喜歡《無間道》的，即使它很商業。然而，像只有動聽與否的音樂一樣，電影對我來說只有好看與不好看。連我一向不喜歡的劉德華都演得那麼出色；黃秋生就簡直是 perfect 的啦，做關公做神父做車沅沅個佬做乜似乜。
總覺得那編劇很像我們的一個同學。明顯不過，他很執著很認真，他會記得「一劇之本」，他仍然會尊重自己的老師。我想作為老師的他一定感到很安慰……一直覺得尊重比一切都重要，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而這些年來，我總是遇上很好的老師。

他的背影是那麼哀傷，就在神聖的 chapel 裡。想起我唯一在 chapel 裡上過的 French……
明明堅壯，卻又哀傷。

我是那樣的歡愉，在喝一口冰凍的檸檬茶之時。這陣子老是強逼自己戒掉奶茶咖啡……天氣很好，竟然有陽光，讓人懶洋洋。
陳可辛的電影蠻好看，但他談話的態度及語氣……一句說話裡到底要出現多少個英文字呢？引人發噱。不知道他是怎麼跟 Sandra 走在一起的。又讓我想起，老掉牙的一個凹一個凸組合。但兩個人都這麼長氣，不煩嗎？而即使語氣很乏味，但他說話的內容卻很可取。他是個很謙卑的人。謙卑的人很難得。

身體。手跟頸項。這種巧合。

我很喜歡 Tom and Jerry。老鼠最終會不會愛上貓？其實很慚愧，自己只做過很少的東西，但那一日一夜的過程卻讓我很難忘。spot、shuttle、time code、folly、彈琴、唱歌、吃、睡、聆聽……不過最唔開心梗係唔見左粒電。
我很想笑，我見到隻雀有蚊子的吻痕。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這樣出現，我便會心軟下來。我敵不過小眉小目的細膩。
不喜歡我的人請繼續不喜歡我，我亦不會喜歡你們，更加不會對你們說對不起。生命那麼短暫，我只做令自己開心的事。我無可能為了討好一些無關痛癢的人，叫自己鬱埋鬱埋吧。或者我是關公的對頭人吧。

夭折的課堂。感情有沒有成孕過？我在想，連沙特都沒有教，怎麼算得上接觸過？仍然沒有做功課。
b 先生 info 裡的 SARS﹕sacrifice. appreciation. reflection. support.

走那個門口好不好？不過想說一聲再見。實際上不過正常的對答與交談，是我自己有病。是我自己有病。只要你這樣出現，我便很難過。向左走，向右走。你急促的步伐。我感情的岔子。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失落。我不過想說一聲再見。我很討厭自己，為甚麼仍然不由自主？為甚麼我對誰都可以殘忍可以狠心？惟獨對你做不到。我應該視若無睹。我應該沒有禮貌。我應該走另一個出口。每當我漸入佳境之時，你總突然讓我跌落谷底，我怪自己，為甚麼你仍然有這種能力？最近我不是很快樂的嗎？原來，簡單的閒談招呼客套我都做不到。你的氣味實在太熟悉。請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請把我當作一個完全不認識的普通人。請你快點跟別人走在一起。請你快樂。

我就有預感找不到。後來接通了，才知道她跟堂吃飯。是的，就是這種害怕，不是不夠愛，是太多了，一旦破滅，會死的。我們只是不讓自己死掉。但願老死不相往來。極端的人只有極端的選擇。
是的，都不明白那些人，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一定對，但怎可能完全不作反應。就是因為這些人，一切才變得如此僵化。
放心，你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便行了。
然後，講起希鬧我廢掉電話，這種人唔死都冇用，駛乜鬼理佢……其實我很喜歡只有自己找到人的感覺。當然，自由是有代價的。

後來，知道張 sir 跟 miss 曾結婚的消息，實在很有趣。又一對南轅北轍的組合。越牛頭唔搭馬嘴係咪越好？真怕希飲過這一餐，更加加深他對婚姻的憧憬。求求你個死仔不要待我一畢業便給我派帖，我跟芝真會發癲的……

故事。
他說故事可以拯救人的靈魂。
自製的故事，滋潤垂死的囚徒。一切，不過是虛幻的希望。原來從沒有那個他回憶中的世外桃源，它在板圖上從不存在。但因為懷抱美好的願望，他走過了最困難的路。
很感動，他說的話老是輕易就感動了我。不美好嗎？上這樣動人的課。活了這一把年紀，好像早就參透世情，他悲觀嗎？在這樣紛擾的世界之中……
提到《民約論》，讓我想起一個人，一段回憶。對他有話兒。

她提起她的名字時，已然沒有太大感覺。
她跟我行行重行行，到圖書館去找永遠都找不到的書，還永遠都過期的書。冒失的她依舊可愛地冒失。跟她一塊兒的時候，她已經第二次遺漏了她手上的東西。幸好，都找得回。
然後繼續歡愉的步伐，山長水遠的吃一個午餐。牛車水，真算一個不錯的地方。好豐富的鐵板餐啊﹗我會記得她喜歡吃餐前鬆軟的麵包……電視當時正播放鄭少秋主演的《世紀之戰》，無怪乎股市會跌。

然後，她說起關於他的兩個故事。
讓我想起，那時候看關於王家衛的分析文章，原來那些角色的設計多為社會上的邊緣人……他的故事，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故事。但為甚麼需要如此悲涼？「無論多苦的過去，都不會影響抱有真愛的渴望。」雖然他像很封閉，但我感覺到他其實很希望被瞭解，很希望溝通……

有時我想，沉默的你會否更難被瞭解？或者，你只是不擅辭令。但為甚麼我總覺得你太想在別人眼中建立你理想中的自己……
或者那個人不是我而已。

買了《黑白灰》。她說黑的 framing 比較好；巧遇的他也投上黑的一票；沒有白；我知道自己喜歡灰，我喜歡大頭一點的陳奕迅。我付錢時卻揀了黑色。
我不明白這件事。好多次好多次。我總是舉棋不定，然後就揀錯了。
回程的路上，她問我，為甚麼好像很惋惜你們之間的分手？為甚麼像巴不得你立刻跟另一個人走在一起？其實我知道為甚麼。這是太悲哀的一個事實……

想待下去直到返工，但找不到芝和佩，所以走回家裡睡覺。幸好沒有成為其中一份子，否則一定悶死。我在有線已經看過一遍《柏特娜的苦淚》，印象中只記得一片分明的顏色、很少的場景……
真的好喜歡〈我們都寂寞〉。

斷續地睡與醒。
清晨六時離開睡床，刷牙洗臉沖咖啡煮即食紫菜麵打開電視……竟然放《春光乍洩》。
就是這樣。
相信已經是我第二十次看這齣戲了，依然會流淚。
我覺得黑白的黎耀輝很像《四百擊》裡的 Antoine Doniel；我覺得小張說後面的兩個人將會打架而畫面隨即出現他們動手的畫面很像《槍殺鋼琴師》裡的一幕阿媽倒地畫面；我覺得黎耀輝住處外面的樓梯與走廊很像《兩個英國女孩與歐洲大陸》裡 Anne 與 Claude 偷情的地方。
纏綿悱惻。
以前或者渴望成為別人的最愛，如今卻懂得贈興的重要。或者黎耀輝想擁抱的不是小張，但在捷運裡讓他泛起唯一一抹笑臉的，大抵是叫黎耀輝偷走相片的他。
現在才懂得小張的滿肚密圈。
最初好奇的傾聽，滾燙的餃子，進一步執起電話的喂字，發雞蛋時的部署，鼓起勇氣邀約時深深吸的一口煙，在對方宿醉時蓋的一張被，後來在後巷踢球時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在amigo3裡把黎耀輝一段傷心的前塵往事帶到世界盡頭，最後一個心照的擁抱。
耳朵果然比眼睛清醒。原來盲俠看得最通透。
如何愛一個我愛的人。
真正讓對方開心。
開。心。
我懂得嗎？你懂得嗎？他懂得嗎？她懂得嗎？
原來小張才是最懂得委婉和細膩的一個。
即使再怎樣多看一次，我也會懂得多一點。
happytogether.

再繼續頹廢下去，便甚麼也幹不好了。
起不了床。每天，我都看到天空從黑暗轉到發白。怎麼醒得來？
到底我想不想睡？
電視傳來這樣的消息﹕原來一個孕婦每天不能攝取多於相當於兩罐咖啡的可卡因，否則就會出現流產的可能。如果我的習慣繼續不變，我會不會死？
有時，我一天甚至喝得上五六杯咖啡。
我的手這麼震．難受到興奮．如在生死關頭無遺憾。

看了第一集的《來我家吧》。范植偉的《美麗時光》。後來的麥當勞廣告。想起昨天她問我誰像攝影師……

媽媽買了我很喜歡的蛋糕仔，我一次過吃了四個。好好味。但為甚麼我總是如此不知足？另外，她又煲了有板藍根做材料的涼茶，我喝了兩杯。
爸爸說他腰骨痛，這兩晚服了六粒 panadol……為甚麼我就是像他？

現在每天都看很多遍新聞。當她們每天都要報導如此這般的消息，會不會格外的疲累？
惟獨喜歡李臻的聲音。以及，穿紅衣的利嘉兒小姐。
其實我有好多功課，但我不想做，很不想做。而妹妹卻很努力地完成她的 project。她的細緻與耐心，再次叫我氣餒。
一家人，兩姊妹，兩個極端。

我不想看，但卻忍不住看了。為甚麼總是這樣不快樂？沉重得，像是，你的背包。連作為旁觀者都被感染了……

if i can say a single word to u, i'd rather keep silence...
you are as you are and god only knows...
後現代。一人分飾多角。

it's time for me to be back on work...

我很害怕，我的身體為甚麼這樣虛弱，我是否快要死了？
見過她，我便知道她為甚麼會樂意跟她交朋友。快樂的人感染不快樂的人，簡直功德無量。
像剛睡醒的一通電話。

我以為自己不會的，但原來會的……那種魂不附體的感覺，出賣了我。

原來會的。

這種疏離簡直讓人窒息。如今，心意已決。
還有甚麼值得我留下？
是這一刻，我真正覺得，都不再重要了。
你以後都不再是你。那種目光，嘔心得讓人發毛。

然後，e 送來意想不到的一件芒果蛋糕。百味閣出品。雖然不夠冷凍，雖然好明顯我喜歡甜一點的蛋糕。然而，就甜在心頭。

味．道。

放心，我一定會保重身體。我的怨氣那麼重，我還未捨得死。
還有人願意對自己這麼好。真箇曹操也有知心友。

在那房間裡，讓人想起美好的時光。好開心，聽到那聲音便開懷。真係開心﹗
讓我想寫一個關於聲音的故事。

跟她寫意地閒話家常，頻來撲去。真真正正很直接感受到她對別人的好。為甚麼這個十三點讓人如此開懷？
哈﹗她應該是個連十三點都不知道怎麼解釋的人。
這樣就好。

回家，我做了一個我覺得已經不再需要用力的決定。
放進資源回收筒的人，連同相關的歷史。

然後跟 e 說，我終於明白，快樂就夠了。

想起他當日在我忽然低落又發脾氣之時，叫我不要後悔；又想起今天問她想怎麼樣結束生命時，她說希望了結時已沒有憾事。當時，我跟他說，我是不會後悔的。是的，我不會後悔。所有的決定，回不了從前的，我都不害怕。或許因為還年輕，還輸得起。我的極度任性。他說的那兩個字……
我只後悔考完八級之後沒有繼續學上去；我只後悔中五時沒有堅持繼續上音樂堂，沒有考會考的音樂科。那倒是我唯一有點把握可以拿 A 的一科呀。
都是關於音樂的。教我引以為傲的鋼琴。
drmfsltd'

所以我有時覺得打字都幾似彈琴。據說有些前衛音樂人甚至會把打字聲 sampling 以作音樂的一部份。
電子音樂。
比不比得上歌德黑暗勢力？
封面應該比不上。
而 blur 也有新歌了。好野﹗不過 "Tender" 都仲係咁好聽。

tender is the night lying by your side
tender is the touch of someone that you love too much
tender is the day the demons go away
lord i need to find someone who can heal my mind
c'mon c'mon c'mon, get through it
c'mon c'mon c'mon, love's the greatest thing that we have
im waiting for that feeling waiting for that feeling waiting for that feeling to come...

happiness and passion heals!

捉緊。
好用力。
一場迷藏。
期待 Eason 的《黑白灰》。

我覺得很嘔心……
再溫柔的聲音也可以是最傷人的武器。
不好意思，打擾了。

如果不繼續活下去，你就永遠不會知道你將會遇上甚麼人？
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會跟甚麼人 click 起來……

睡醒了以後，迢長路遠的走去吃一頓麥當勞。怎麼了？如果心情依舊灰濛，就像早春的天氣。
我一定要快樂起來。
即使天公不造美，拍攝工作仍然需要繼續。一萬個意想不到，就是了，就是了。
她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多麼的相像。
用不上兩三個回合的對話，便知道，是了，是了。我的天，那個人真像個唸哲學的人。那些給我們嘴裡溜過的名字，一等一的大師。如此這般的談話，其實未嘗不是另外一種虛榮。是好扮野的那一種……
但原來，因人而異。當那不慍不火的聲音吐出那優雅的咬字之時，我竟然覺得，生命還是很美好的。
我很久沒有試過飛象過河了。

還有仗義幫忙的她，她比我想像中更加爽朗，想一想，我們其實好像沒有試過面對面講過那麼多的說話。那天，當我心情欠佳之時，幸有她的一個留言，忽然又讓人覺得沒有那樣難過了……後來，談及那些關於她的秘聞，但都比不上那些有關她的印象。原來她是這種人，無懈可擊了，對嗎？而如果他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有一個會被眾人這樣稱呼的女人，那不是太過神秘了嗎？

完工，和他她吃了一頓好豐富的晚餐。但那裡的味道，好像不及從前。然而，我仍然是很開心的，我很喜歡他們，我喜歡敢愛敢恨的人。但他好像比以前憔悴了一點，欠缺了以前的傲氣……
我覺得，他們好幸福，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希望他們在吵吵鬧鬧中繼續走下去……
戀愛畢竟不是上演一齣給別人觀賞的戲。

我總是把日夜都顛倒了。早上睡覺，夜晚精神得會打死老虎，所以，我無法做到自己的承諾。
晚了，想起一個人。
我喜歡貓貓和老鼠，牠們那樣可愛。tom and jerry。誰在捕捉誰？
我喜歡操控，但我討厭無能為力，不能自主。
我知道，他在暗處幫了我一把。我想我明白他為甚麼會不快樂……一個如此顧及別人感受的人。他看得那樣清楚，我的快和不快，這樣小心眼，怎麼可以快樂？

生活裡總是充滿吃與睡。
喜歡的，不喜歡的，在甚麼情況下例外……他是一個用心聆聽的人，即使他默不作聲。
舉手之勞而已，誰要執著？即使我喜歡冰冷的感覺。但在鬧哄哄的時候，他在著力的冷卻著。或者，他準以為我看不見，但其實，我是知道的。
我的快和不快。

像他這種人，是不會開懷的。

言談間，出現你。我在想像你的畫面比誰都淒厲。你想起甚麼了，如此這般的題材。當然了，我也知道你的擅長。所以，你才會給她那樣精緻的禮物。
就是了，你的一切都是那樣精緻。小眉小目的。多麼久沒有看見。
你不開心吧，這陣子。
如果流汗可以代替落淚，那麼我明白為甚麼你曾經練跑。那是你的意志。
我不喜歡任何郁動，我可以靜靜的坐在房間裡一天。我只喜歡腦部運動。想想想想想，沒完沒了的想想想想想……想起他與她會打乒乓球，而他與她只喜歡單打。

gloss 很動聽吧，甜美動人的歌聲。我想身邊的人甜甜蜜蜜開開心心，吃飯也開懷要緊。
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很純粹的感受。到底他在想甚麼？
我喜歡眼鏡，我喜歡書卷，所以我害怕拳頭。我喜歡鋼琴，我喜歡音樂，我喜歡歌聲。但我不是那些妹妹仔。我很討厭別人這樣說。
回來，我明白他的一番好意。我沒有真正的憤怒，我情緒化而已，想起一些人，如此這般。
都是大孩子，疲累的時候……惟獨你入睡了，眉目仍然皺起。你要到幾時才懂得放下身段？睡覺就是睡覺。怎麼你閤上雙眼仍然如此拘謹？

說起她她她，如果真的有清單般的條件，一切，我想，都會簡單點，輕易點。但真的是這樣嗎？一講起那個地方，他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神往。那裡一定埋藏了他的秘密。像屬於我的這裡。
連電郵都透露了。
名字，從來都不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第二次了，原來我給他如此這般的印象。

音樂總令人思念。〈最愛〉。忽然想起，你好像沒有看過我彈鋼琴。我喜歡的〈K歌之王〉。
技巧都生疏了，chord 又忘記了怎麼配，惟獨熱誠沒有改變過。

身體會疲憊，心靈亦然，所以才渴望倚賴。如果一個強壯的人倒下來，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所以才渴望安全。
"There's no love in this room." 但這裡有保護與關懷。他知道，我是個孩子。
所以，我答應自己，只要跟他開玩笑。為甚麼要一個壓根兒不快樂的人記起不快樂？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其後，看見她她，都是的，我感覺到。

離開的時候，我一個人，天空還沒有吐白。一個人隅隅獨行，三個字的路程，在腦海裡想起許多事情。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 hall 了，坐在一樓那兒，她繼續她的功課，我偶爾的吐幾句話。看著天空慢慢發白，一片濕潤的感覺，想起哥哥，想起愛和不愛，忽然很哀傷。
我問自己，為甚麼跟別人可以舒服自在的交談，惟獨對你要硬崩崩。
為甚麼我們連好好吃一頓飯，輕輕鬆鬆的說兩句無傷大雅的笑話也不可以？想不清楚。教我如何愛一個我愛的人。

她的電腦傳來〈路過蜻蜓〉。
有吃讓人忘掉苦惱。已經在說，我們的前途了。
洗澡。睡覺。都說，早晨才上床睡覺去。
多謝阿芝，一張舒服的睡床……

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熟睡之中，但願她會做個甜美又愉快的夢。這陣子，我相信她已經被煎熬得不能再累。但為甚麼會變得這樣痛苦呢？她其實很有資格快樂。因為，她是如此可，愛。怎麼說都好，她是應該被寵愛的一個。
是否她想得太多了？
有時我想，因為所以，我們才能做朋友。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但我倒沒有甚麼辦法。我總無法討好所有人吧。

喜歡身體的觸碰，喜歡那首動聽的歌謠，喜歡相看的感覺，喜歡言語間左閃右避的奧妙。是哪天？我想，我知道是那天。
如果我猜中，他會說我聰明嗎？不。我知道看穿會叫人不安全。他已經那樣不開心……我想，只要輕輕鬆鬆的相處，開心便好了。
我真想告訴他，我也有嚐過。就在你身上，有時候，有那種味道。我最喜歡的書卷味。淡逸的，雅緻的。
對的，因為比較，才會懂得甚麼叫做美好。所以不快樂與遺憾也是需要的。所以才會懂得快樂的真諦。正如成功與失敗。正如愛與不愛。多得他提醒我。
讓人不快的相遇，他和她。真的，都不喜歡，不知道為了甚麼。像被別人偷窺的感覺。我的生活。都已經不再需要。
既然現在這樣開心，我不想思索叫人煩惱的事情。好悶。
我告訴她，他對我這樣說。那是我名字的玫瑰。我打了一個突。很久了，沒有人給我這樣講過，而我是那樣喜歡這個名字。
他也有他的玫瑰，在我眼中。
想起我寫過你的名字。當時，我錯過了，所以才需要你解釋。而那是我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是你的名字。當時，我竟然不懂得去寫。
我會飛的，但願你看得見。
天空裡，會有我翱翔的痕跡……

直至黃昏才起床，家裡的電視畫面呈現《金枝玉葉》的故事。我已經全然沒有日常的規律了。
Kenneth 不會是林子穎吧？
我倒很喜歡〈眉來眼去〉這首歌。

微微略略緩緩慢慢擦過
是否真的有過　一分半秒戀火
無情或是有意或是怎麼
即使多不清不楚　目光早侵佔我
偷偷看是無心（有意也是無意）
再看也是無意（只得一個意思）
多麼的一致　你說這是誰人在說　愛意
即使初看像無心（有意也是無意）
眼角卻是情意（只得一個意思）
你說為何在這時　眼望眼竟這般如此
不分真心假意

眉來或是眼去或是看錯
是真不想錯過　假的怎可這麼
無情或是有意或是怎麼
即使多不清不楚　目光早親吻過

想著想著，電話響起，是行蹤飄忽的她。她跟我講起自己的故事。或者，物以類聚。如果這一類錯沒有辦法改得過，也只好走一個人的路。不要強逼自己了，我們是逼不了的。除非我們願意，我們喜歡。
選擇任性，路自然更難行。因為太多人都屈服了。

但我們都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

到了 hall 過夜，一抹淒冷的氣氛。這些日子，天氣也變得份外傷感。e 告訴我，傍晚送了哥哥，靈堂裡，平日的星光都暗淡起來，一個個飲泣和流淚。而前一晚，不過做過一場星閃閃的夢。
人生的悲和喜。
如果苦笑比眼淚更真，但願笑聲像一滴滴吻。
而如果 Kenneth 只是一個余文樂。感情為甚麼出得現岔子？不過，像竇唯跟謝霆鋒那樣南轅北轍的選擇，也是另一個謎。對於哥哥來說，如果真如報導所說，一個沉默寡言溫文爾雅，另一個陽光充沛笑意盈盈，那麼，選擇都是極端。
人生的哀樂，不過如此。
如果藝術家真有脾氣，無論成功與否。身邊出現很多行蹤飄忽的人，原來他也是。

跟她說了很多，故人，舊事。今時今日，仍然會眼紅紅，不過是舊情。我們的初中年代，那樣輕快。希芝亦始於一個粟米肉粒飯跟一齣《國產凌凌漆》。然後，命運便從此相連。後來，還有寶寶，還有木桌上的一把擦膠屑。會考算甚麼？中四中五不過用來經歷最美好的時光。Ethan、For、寶寶、中史堂、Miss Chan、抽屜、窗台上的月曆、最動人的紀念冊。最重要的，是冰釋前嫌。
久違了的純真歲月。

她說，在這種讓人反省的危難時代，想起誰，誰倒有舉足輕重的份量。所以，才會有我們渴望的聚首。
希也快生日了。
那麼，如果那個人想起我，是否認可我的份量了？然而，都不夠力氣，去跟一個走近一點。人的心魔太可怕。所以，即使我們都懂得遺憾，但如何想念及掛牽，如何珍惜及渴望，身體仍然離不開，嘴巴仍然沉默。

失卻了去愛的衝動，是否我們這種人最深的悲哀？明白世情，但卻做不到逆流而上。遺憾才會令你珍惜得徹底。是的，許多年前，我們已奉之為金科玉律。
就在 For 的深藍色 LeSportSac 筆袋之上。

後來，談及瞭解。像她與堂，不過一句說話。然而，連她也覺得瞭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舒服，是開心，是他看得見你時會渾然忘記不快樂，只想給你甜蜜就好了。但即使再選擇一次，我仍然願意走一條困難的路。我不可能搬演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如果只為了寵愛。怎麼可以不想呢？是我道行不夠。但我就是如此這般地執著。
信。望。愛。
是的，世界上還有很多的她她她，但始終不是那回事。原來，只有我們是同一類人，特別傷感，特別容易叫自己不開心。無辦法。
別人在笑聲之中找快感，我卻偏偏枯竭裡找開心。

不知不覺間，她睡過去。而我仍然睡不了，又或者是我不想睡。顛倒。在電台播放趙傳的〈愛要怎麼說出口〉時，晨光熹微，又是新一天開始。
日復日，年復年，這就是生活，永不回頭。

入不了睡，呆呆望著天花板，輾轉反側，想起許多人。直至魚肚發白，才緩緩進睡。做了幾個夢，夢裡有他和他，成就甜蜜的投射。那是不是我的渴望？

九時多一點，電話響起，她有她的煩惱需要解決，而我當時頓感無能為力。如果我之前清醒一點給她指引，錯誤便不會發生，可恨，我好像從來沒有清醒過。可悲嗎？

上班，濕漉漉，人依舊迷濛便糊塗過去，但始終會累。看見 Ray，在口罩的遮掩下，仍然是那一雙看不到焦點的眼睛。

離開，趕去另一場疲累。電話裡找不到她，但在街上遇上。相遇，到底是一場緣份。無論，你我他，抑或妳我她。

電影，各人的夢。導演的家有很多不同的書刊，包括引人入勝的寫真，但惟有一張張叔平的照片吸引了我。我的天，張叔平。頒獎禮，另一場夢，《無間道》拿不了攝影的獎項，我無緣得睹真實世界的黎耀輝。但我看見戲裡最喜歡聆聽的小張。惟有看見張震讓人興奮，多麼漂亮的一張臉，對我來說，是看了會屏息靜氣面經耳熱那一種。好靚。另一個人的臉，陰晴不定，像極初春的天氣。原來，我始終是個小孩子，尤其當別人會呵護自己的時候，我以為我不會，但原來會的。

保護弱小。

告訴我，身體到底會否說謊，如果它不會講大話，那是否我的悲哀？

是的，悲從中來。如果那是一種渴望。
從一個墳墓跳往另一個墳墓。

我一直不喜歡濕熱的天氣，很惱人，但原來，它有一種很蕭殺很傷感的感覺。煙雨淒迷。離開時已經很晚了，在一個我感到陌生的國度。

站在地鐵站門前，遍尋不獲，一個會跟我吃宵夜的人。會跟我發癲的巨又不在。我很想見他，真的，那一刻，很想。很想跟他談天光，像以往。

是否當我以為自己被寵的時候，便有這一場報應，我知道，有些要求真是太過份。

想找那個人，在這個時機，我知道，那個人願意的，但我不想那個人被騷擾，我還不想面對。其實解決並不如我們想像般輕易，我們都有心魔。未來，會光明嗎？然而，當時，當我身處渣甸坊，便會想起那個人，想起從前那個人給我的指引。而且，我很想跟那個人說，誰對我很好很好，誰原來還記得。但始終，物是人非。

「黎耀輝，不如我地由頭再黎過。」無論怎麼樣的感情，不如重新開始，都是很困難的事。無常的時代，無常的感情。

如果有人對我說，我很容易開心，不知道那個人會否認同。又或者，如果我真的變成很容易開心，會否幸福一點？會替我高興嗎？
有時我覺得，誤認我有此修養者，其實很折墮，因為那個不是別人，是我。如果我快樂。

他真的覺得我開心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為別人開過一顆心了。從我開始圍困開始。
我也想開心。

想起看報紙訪問林夕。一直擔心他的身體，但現在竟然是他身邊的人先走了。我只想身體健康。我想告訴他，我已經長大了，我現在讀電影，過著自欺欺人的生活……
像〈甜美生活〉跟〈妳的名字我的姓氏〉，〈我代你哭〉和〈讓我重新愛上你〉，都是他填詞的。

我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

如果我恃寵生驕，如果我目中無人，都是由於你們這些人寵壞我。
不要怪我
我知道，因為我也有相若的感覺。原來，天下真的無雙。又或者，對方是因為危難所以才顧念和珍惜？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想失去。
不是簡單的不開心，而是失落。像失去身體的一部份，很不完整。
但要記得，我有時是好壞的，我是個很徹底很極端的人，好的時候最好，壞的時候最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時發癲。這陣子，或許因為忙，所以很穩定。但我怎樣可以向對方保證？
我想，還是留給大家多一點時間吧。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做。
從來，我都是很很很珍惜的。

本想到 hall 去住，但突然無聊出現 NTT 的非典型。為甚麼好像越來越貼身？
到幾時才再一起溫書呀？芝真是癡線，congratulations？放假之嘛，駛唔駛咁開心呀？

生人勿近的慍意，尖酸刻薄的說話。發甚麼癲？原來，到頭來，還是不會珍惜對方的。
為甚麼？我已經無氣了。你到底想怎樣？我沒有那麼過份吧？在這些非常日子，好心就開懷點啦。
你知不知道甚麼叫做無常？
我想，這夜，你大概已放縱了自己。如果能夠讓自己快樂，便讓自己快樂去吧。算了，你不累嗎？
是不是她在等著你？
然而，當相見的時候，其實仍然嚇了一跳。但那張玄壇的臉，我想我無能為力。

看見他的臉，當時，稚嫩的，孩子氣的，但他的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相由心生。

更開心。相看。而我總是喜歡那東西。你很久沒有它了。佻皮的說話，會讓人開懷的。剛剛才說起，他的脾氣，但他的臉上已沒有陰霾了。好事。這樣的非常時期，開懷就好了。但始終是一道難題。還未有能力解開。問答。歌聲。衣服。身體。孩子氣就好。怎麼樣的一雙眼睛？

想起那首歌的歌詞。嘿嘿嘿。難道他聽到我們的對話？聰明如我者，實在不可以胡思亂想。

陷阱。

好喜歡逛百佳。不知道呀，李嘉城不好，但百佳很好呀，我最喜歡的雅樂斯黑梅餡餅。看看都開心。家庭生活有時真令人羨慕。
但是，後來又不是那麼高興了。怎麼了？另一種視而不見？我應該怎樣解開謎底去？
你一定很憤怒了。但你怎可能怪我？
知己知彼吧。
教我如何愛一個我愛的人。

是的，很可惜，至少，我會是一個非常瞭解你、會真心對你好的朋友。然而，到底入不敷支。
想起早一點之時，我跟她說，投資失敗呀你……
確實，當我心情好之時，我倒喜歡別人嗲嗲的呼喚我……

兒童節快樂。

但突然有人跟我說，他有人了。真的嗎？果然是陷阱。

她男朋友生日。Greetings! 在一起，感覺多好。那個人的鼻息，那熟睡的姿態，都盡收眼底。
想起黎耀輝跟何寶榮。黎耀輝一定以為只有自己看守何寶榮睡，只有自己為他掃眉毛。但當黎耀輝睡了，何寶榮倒會輕輕的移過一張椅，細看對方慵懶的模樣。

無辦法，快速搜畫的看了一次《春光乍洩》。也翻過了那本 collage。情人節時買已經貴到三百幾蚊，現在更加不能想像……但沒有後悔，只要摸著那五格 35mm 菲林，已經覺得值回票價。喜歡上，我便發癲。

毛舜筠哭得死去活來。蘇絲黃又會怎麼了？

做 sound，找 sfx。頹廢的人，專做頹廢的事情。沒有說多一點。沒有。不開心。為甚麼呢？都說那是難題。還未找到脈絡。可不可以透露多一點呢？我會不會出錯？

我想，從那個人的態度之中，我明白多一點。或者也像我一樣，覺得可一不可再，好像，始終差少少。昨晚甚至跟希說，不可以了，即使將來怎樣愛一個人，都不可能找到個比那個人更互相瞭解的一個，也不期望了。希說，咁嚴重？是的，所以才會那麼傷心。

是不是只有遇上危難時，人才懂得珍惜？

夜裡，忍不住回溯，好奇依然作祟。看回自己以往的日記，才知道，原來，上天早有安排。是的，為甚麼我會忘記呢？早已不只一次了。

流淚的樣子一定很醜怪。為甚麼總是給他看見我脆弱的樣子？我不是說過要跟不開心的人多開一點玩笑嗎？

輕輕鬆鬆的，不好嗎？

保護弱小。

夢境般的愚人節。

事前。聽到不快樂的聲音。這陣子，你總是這樣子。找個純純的女孩子拍拖吧。我相信我沒有出言不遜，但應該不會是討好的語氣。

希老是說的投其所好。希也說過，喜歡純純的就一定不會是我的。算啦阿 wing。他老勸我。無辦法，很介意。我做不到的。我也不是走這條路線的。你喜歡的純純的小魔女。我最喜歡她唱〈魔力ESP〉。

我喜歡　看著你的眼睛　大聲猜出你的秘密
雖然心裏十分得意　我也儘量不露出任何表情
我喜歡　不顧你的懷疑　告訴你今天下不下雨
等你全身濕濕淋淋　會把我的話更放在心底
我喜歡　讀出你的心意　和你一樣打扮一樣表情
明明知道這是作弊　卻也顯得我們很有默契
我喜歡　收拾自己情緒　只讓你看見滿臉笑意
我要帶走你的憂鬱　讓你時時刻刻感到窩心

把我們平淡日子點石成金
用我小小的魔力　讓生活多些驚喜
只有一種心意　我不想刻意設計
我想讓你知道　這全都為了一個原因

only love. the best of my esp.
讓我珍惜和你　所有點點滴滴滴
only love. the best of my esp.
雖然撲朔迷離　也讓我難以抗拒
only love.　我最真的魔力

魔力 ESP／范曉萱　（曲﹕黃韻玲　詞﹕詹兆源）

我想，相信自己有 esp 的人一定是傻傻的。但的確，我又相信自己有超能力。

然後，跟她通電話。她說我口中的跟她所真正接觸過的實在相差無幾。我又怎會驚訝？這麼久了。熟到爛，只是你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吧。我也有我的 esp。甚至連真和假的人，我都一目了然。為甚麼呢？為甚麼讓我如此接近一個人的心靈，卻不肯讓我如願。但所有人都說，瞭解是很負累的事。沒有人喜歡我的累。

她提及你的失望和追悔。有時候，人會做出很多所謂錯誤的選擇。然而，你要記住，都是自己揀的。況且，老套點說，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相反亦然。想起當晚在我身旁之時，已經感受到你的後悔莫及。但要經過的總要經過；註定崎嶇的也無辦法平坦起來。世界上，沒有太多的捷徑。算了吧，你也不是走那種運的人。難道經過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你還不相信命運？宿命，主宰，都是真的。但當你有所選擇時，當你能夠發揮之時，便盡力去做。沉實、冷靜的性格其實已經很有利。你相信自己，便總有一天水到渠成。想起關心研訪問裡所說的，你有心就行了。

但不舒服的是，她也感到你的複雜和苦惱。這一點，其實我不想猜中。為甚麼不能簡簡單單的快樂起來？如果真的錫那個人，誰都想對方開心的。但唯一教我不明不白的是，你怎麼會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沒有可能相像的。完全不似。請大大的放心。

忽然間，我覺得自己很幼稚，當你的腦海充斥著這樣煩亂的事情，我想對你好一點，多關心一點。明白，也要給對方知道的。

後來。新聞報導。哭了。太震撼了，太巧合了，明明星期六還在看《異度空間》，明明下午還在重播《東邪西毒》，他的歐陽峰。怎麼了，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日子？
愛比死更冷。

珍惜。我愛的人。我好愛的人。

以為希會勸我不要這樣灰濛，但連他都極度低落。我們住的地方附近竟然有非典型。唉，我們三個真要聚一聚。但希說風頭火勢，不要了。

真的嗎？羨羨真的覺得我那樣不快樂嗎？她真是傻瓜。你呢？你個死仔，怎麼老是說我不滿足。你像在咒詛我似的。

後來找到芝，唉，癡線的，還要排戲。〈追〉。追得到追得回嗎？

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當下，不想再發癲。只想擁抱。

真的，我都為你們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