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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擅辭令與歇斯底里的愛情說不說

>>>Saturday, October 29, 2005

(一)
聽說我是個幼稚且難以相處的小朋友。有人對住我流淚說失望。有人因為我對住另一個人說拯挽卻寧願不再對我說明。他們從來不明白我的任性、失控、變異、忽冷忽熱、自我中心,或其他。沒有人能說出我的一個優點,因為連繫不負責任的狂熱和激烈從來都是錯誤的。我們的社會一直教我們中庸之道。於是所有動作都要以優雅的姿勢去承載,之如含蓄,之如約束。於是過量的熱情與誠懇會被訕笑,並不被希罕和珍惜。談愛情的時候,更要虛偽,和慢動作。明明喜歡你,明明很想擁抱你的身體,都只能以隱密的方式去表達,或者噤聲。沒有人習慣直抒胸臆,人們擅長迂迴和兜轉,對於吶喊,大家嗤之以鼻,當然地看不起。我學不會種種猜謎的美麗,大抵已等如我不懂得生活的藝術。

也許先天性心臟病讓我相信突然死亡。說話的破空而出,最多造成短暫的迷失距離。因此我願意繼續傷痕纍纍,忘掉隨手撫摸得到的傷痕。

本來打算在此告解我的罪行。我知道,所有為我傷過心、對我失去期待和希望的親朋及愛人,只是我仍然如此無可救藥。我竟然不以為我真的錯。

曾經給人希望和愛,到頭來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然後認識新的朋友、新的戀人,再一次重蹈覆轍,永劫回歸。那種重複,叫我最受不了。

這哀樂人生。


(二)
可知道你無意識的說話令我多麼傷心。

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好的意思是,能夠叫別人開懷、幸福、快樂、擁抱正面積極的價值觀。我欺騙你,我在你面前耍過一場又一場的魔術,讓你擁有快樂的幻覺。但那個在你面前淚流披面歇斯底里的女子,才是我。夏天,你知道,那個很大很大的謊言。我虛偽地說誠實。我虛弱地得到保護。老細跟我說,與犯了抄襲罪名的女學生見面,一定要打開門,以茲證明女子流淚的原因。你知道,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利用自己的位置去得到利益,包括你我的假寐,同出一轍。

今天,我想了很久,到底是甚麼原因,叫你如此寂寞地傷心。於是我丟了一些眼淚,記低一些我到頭來都會刪去又重寫的言語*。如何叫你愛惜自己的身體、加衣,以及照顧自己。我想念你的身體。我想念你皺著的眉。我想念你的一切。因此,我看電影。


(三)
佩佩是最懂得簡單生活的朋友。因為我的關係,她奉陪跟我多吃一點。香葉坊,讓我吃了過量的飯。但佩佩卻在在說著物慾的低迷,隨身物可減則減。又提醒我有人最是鍾情探索的階段,卻往往後勁不繼。佩佩看見我凡事激烈,甚至替我感到疲累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讓他們明白,我本來就是如此樂此不疲的去愛去激烈──因此我只喜歡冷漠和寡言的人。或者,我就是喜歡那種無法張聲的難奈。另一種追尋缺失的遊戲,像我今天遍尋不獲的夏天。而這夜,真的冷了,我套上通花的針織毛衣。紫色,浪漫溫柔卻同時可以變成瘀傷的一種顏色。


* 冷了,緊記多穿厚厚的衣服。我患了病,你就更要記得保持身體健康。
沒有甚麼比身體健康更重要的吧。親愛的。
我發過脾氣,流過淚,卻仍然不能欺瞞自己,你仍然是我親愛的。

:: posted by my lock, 4:25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