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手緊執話筒，身體靠向沙發左邊，如此的姿勢保持了近四個小時，間或零星地喝深不見底的普洱，始終看不見星星和月亮。天氣開始回暖，關係漸趨淡薄。要不是她提醒，大概我會一直相信自己。如果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如果熱情只是一個人對自己情感的肆意放縱。

（那天，羅在課堂上談到 passion 一詞，見到我，就笑了。）
（他說，蛋糕太甜，然後我自然會記得，他不嚐甜，他愛綠色。）
（有人口甜舌滑。有人口硬心軟。）

總以為生命某些複調乃一場巧合之故，碰巧只消給誰坦然的機會，便確定個人悲劇的重複始於性格的缺憾。如迷一樣狂熱，卻偏執冷漠不群不可一世。細水長流怎成大熱。燃燒火光卻只得瞬間。半杯開水太多抑或太少。情感的步伐是一支一個人在途上。讓我知是否我走得太快，還是你走得太晚。

像過來人一樣，她分析他與她對我這個人某些做法的無奈。嗯，會過去的。因為會過去的，我實在無法想像殘酷與仁慈之別。

席散之後／世界再不一樣／只懂得開場／不懂得終場／誰人來分享／當漆黑淹沒四周／應怎麼共你說真感受／當我素著臉／怎去看著你／對你說你不要走

曲終人不散／周華健　（曲﹕包小柏　詞﹕林夕）


四小時後，惶惶不安。

疊著疊著的撲克／你一個揚手叫我塌下來／喝了喝了的可樂／你一個轉頭叫我哭出來／裝著裝著的快活／你一個眼神叫我裝不來／忘了忘了的快活／你一個問題叫我想起來／唉／總是不費吹灰／你把我從那夢想世界趕出來／唉／總是輕而易舉／你叫我從那白雲深處掉下來／小心翼翼的忍耐／你一不留神叫我塌下來／好不容易的開懷／你一句說話叫我壞起來／一生一世的期待／你一秒之間叫我醒過來／自由自在的發呆／你一盤冷水向我扔過來

掃興／王菲　（曲﹕Cocteau Twins　黃偉文詞）


開始覺得多月來的快樂只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