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下來
>>>Saturday, April 02, 2005
(一)
腦海裡的不安與疑問沒有給消除半點,每一個有意識的剎那,都需要用盡氣力深呼吸,企圖強忍淚水壓抑悲傷。直至家中空無一人,幽靈一樣,我苟且存活,然後才敢放任繃緊的情緒,讓自己簌簌流淚。周末,本是用來衝刺幹活的大好日子,數句小時卻這樣以淚水沖擦掉去,獨剩過份悲傷的後遺,我實在哭得頭痛欲裂。刻意讀艱澀難懂的外文文章,以為可以集中精神轉移視線。不想你不想你,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誰知道口中唸唸有詞讀不了兩句卻又悲從中來,酸澀模糊視線,眼看著異國文字,凝住淚水一樣浮現你的臉。我不敢細想,一心一意要把靈魂抽離,儘量逃避思考。沉重的錯失,又一次閃現毀滅的念頭。我得承認,在愛情面前,我的生命顯得多麼軟弱無力。
(二)
她終於出院了,離開表面平靜的藩籬,我們相約在一起。此一時,彼一時,彷如隔世。方才以食指撥開百葉窗的罅隙看陽光下的草原,今天便坐在她身邊看她大快朵頤吃田螺。實在應該跟她好好對談好好吃喝,但離開自己家中的四壁,走進花花世界,強裝出來的防備立刻不堪一擊。周圍戀人如水,耳語笑聲起落不絕,淹沒已經縮得好細、好細、好細、好細的我。微塵。細細。暴露於陌生又催逼的環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連我深愛的人也毫不留情的狠狠傷害我,以後我要怎樣撐起卑微的身體跟堅壯的心靈再去相信任何一個人。更遑論愛。日積月累的信任,沒有計算的感情,但他就這樣用力推倒彷彿要把我整個人也推倒。我看著她們興緻勃勃的遊走櫥窗間,無能為力只想嚎啕大哭。是我沒有努力堅持自己的生命,否則怎會這樣容易便被一個人一句說話而擊潰。但我身體隨她們穿插於擁擠的人群中,看見別人嬰兒車上的孩子,還是滴下了淚。誰都說,你怎樣怎樣,你擁有甚麼的能力,你應該對社會有貢獻,你要努力呀,你可以有光明的前途,你又好運,你有那麼多人幫你……但誰都不明白,我於心底裡蕩漾的一盞微弱燈火,不過照出一個看似卑微瑣屑又陳腐的願望。於是我努力,但我唯一努力的事情卻同時是我人生裡最失敗的一個章節。於是我背負著一生的疑問,選擇了靜默。一個人在途上,想念不想念之間,一個人一個世界。
(三)
他變成了您變成了你又變了他。從陌生至熟悉又變了臉你到底是誰。他們說感情原是一片空,誰道生命又不是。我走到哪裡,哪裡都在我面前速速陷落。二零零三年,四月。沒有希望的日子怎樣存活下去?
腦海裡的不安與疑問沒有給消除半點,每一個有意識的剎那,都需要用盡氣力深呼吸,企圖強忍淚水壓抑悲傷。直至家中空無一人,幽靈一樣,我苟且存活,然後才敢放任繃緊的情緒,讓自己簌簌流淚。周末,本是用來衝刺幹活的大好日子,數句小時卻這樣以淚水沖擦掉去,獨剩過份悲傷的後遺,我實在哭得頭痛欲裂。刻意讀艱澀難懂的外文文章,以為可以集中精神轉移視線。不想你不想你,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誰知道口中唸唸有詞讀不了兩句卻又悲從中來,酸澀模糊視線,眼看著異國文字,凝住淚水一樣浮現你的臉。我不敢細想,一心一意要把靈魂抽離,儘量逃避思考。沉重的錯失,又一次閃現毀滅的念頭。我得承認,在愛情面前,我的生命顯得多麼軟弱無力。
(二)
她終於出院了,離開表面平靜的藩籬,我們相約在一起。此一時,彼一時,彷如隔世。方才以食指撥開百葉窗的罅隙看陽光下的草原,今天便坐在她身邊看她大快朵頤吃田螺。實在應該跟她好好對談好好吃喝,但離開自己家中的四壁,走進花花世界,強裝出來的防備立刻不堪一擊。周圍戀人如水,耳語笑聲起落不絕,淹沒已經縮得好細、好細、好細、好細的我。微塵。細細。暴露於陌生又催逼的環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連我深愛的人也毫不留情的狠狠傷害我,以後我要怎樣撐起卑微的身體跟堅壯的心靈再去相信任何一個人。更遑論愛。日積月累的信任,沒有計算的感情,但他就這樣用力推倒彷彿要把我整個人也推倒。我看著她們興緻勃勃的遊走櫥窗間,無能為力只想嚎啕大哭。是我沒有努力堅持自己的生命,否則怎會這樣容易便被一個人一句說話而擊潰。但我身體隨她們穿插於擁擠的人群中,看見別人嬰兒車上的孩子,還是滴下了淚。誰都說,你怎樣怎樣,你擁有甚麼的能力,你應該對社會有貢獻,你要努力呀,你可以有光明的前途,你又好運,你有那麼多人幫你……但誰都不明白,我於心底裡蕩漾的一盞微弱燈火,不過照出一個看似卑微瑣屑又陳腐的願望。於是我努力,但我唯一努力的事情卻同時是我人生裡最失敗的一個章節。於是我背負著一生的疑問,選擇了靜默。一個人在途上,想念不想念之間,一個人一個世界。
(三)
他變成了您變成了你又變了他。從陌生至熟悉又變了臉你到底是誰。他們說感情原是一片空,誰道生命又不是。我走到哪裡,哪裡都在我面前速速陷落。二零零三年,四月。沒有希望的日子怎樣存活下去?
:: posted by my lock, 9:14 AM